“食在广州”是闻名天下的,广州人对饮食的重视是有口皆碑的,原料的考究,做工的精细,菜名的意头,无不令人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口舌的愉悦而对广州产生迷恋。广州有无数的海鲜酒家,无数的名厨主理,无数的山珍海味,成行成市的特色小吃;变换着无穷无尽的吃法;从川菜、潮菜、湘菜、东北菜、客家菜、法国菜、意大利菜、印度料理、日本寿司,凡是你能想出来或想不出来的都可以在广州享受到。
宴请客户的首选是那些上档次的特色酒楼,殷勤无微不至的服务,从代客泊车到览车小舟接送,挖空心思创造的招牌菜,提供新奇刺激的视觉娱乐。酒楼充当着桥梁的角色,宾主尽欢之余,从生意伙伴过渡到朋友的桥梁,从这里开始筑建。
把例汤加入西餐的菜牌里怕是只有广州人才能想得出来,顾客也一样地受落着,这也难怪,在摇晃的烛光、悠扬的音乐里,你侬我侬之际,就算是只吃苦瓜也是乐意的,温馨浪漫的气氛就象是爱情里面的酵母,把食物都酿成为酒,至于是苦是甜那得看各人的造化了。
清风朗月,与大自然零距离对话,向来是文人墨客追求的最高境界。茶艺馆的门槛是越来越低,畅开胸怀迎接愿意被其醺陶的人。无丝竹可以听开籁,无墨香可以闻花香,领悟茶之美,茶韵融入空气涤荡着毫无防备的心魂。
入夜的酒巴,灯红酒绿熔化着一身的倦意。歌者卖力地唱,酒一杯一杯地喝,随着节拍扭动身体,暧昧地与熟悉或陌生的人交谈,欣然参与出奇不意的游戏,那还去管灵魂它要飘落何处。酒巴让人明了白天不懂夜的黑,然后是天亮说晚安。
“喝茶去”是广州人的口头禅,茶楼的喧哗热闹最是天伦之乐的表露。来往穿梭于各点心摊位为亲朋选择可口的点心,看看报纸说说八封事,爱怜的目光洒向在过道上奔走雀跃的孩子。在这世俗的一幕里,茶壶里盛载着的茶水也变得那么的亲切。
传统小吃依然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师傅在灶台上手脚麻利地忙碌,长勺飞舞之下美食端上来,萝卜牛腩粉、炸酱面、芜荽肉丸汤、明火艇仔粥、芝麻汤圆,或者再加一碗龟苓膏,可以清热解毒养颜,眼前是简陋朴实的装修,小吃热热地流淌到肚子里,暖和扩散到全身,回味着口齿之间的余香,不由得你不感叹:“民以食为天。”
被宠坏了的广州人对吃是越发的挑剔,近来追求返朴归真的感受。记忆犹新的是今年夏天,我们到番禺去吃“鱼生”。车开到偏僻的田野边上,有一栋一层楼的房屋,门口是大晒坪,对着的大池塘,坐在溏边的餐椅上,看伙计们从水里捞上来活蹦乱跳的鲩鱼,很快地一顿丰盛的鱼宴就可以享用了。生鱼片鲜美爽脆、煎鱼块金黄香脆、鱼头粥清甜香滑、豆腐鱼汤可口清热、鱼肠蒸鸡蛋别有风味。灯光不太强烈,简单、温馨,月光照着的田野飘荡着大自然的清香气息,偶尔也有几声虫鸣。客人并不多,没有高谈阔论,没有杯光斛影。看到好友们脸上没有往日的紧张浮躁,换上的是轻松的惬意。这样的夜色,这样的小店,怎能不让人留连忘返?
但是你如果问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那么我会告诉你,是回家里喝着妈妈煲的老火汤,一盘椒丝炒通菜,一碟豉汁蒸排骨,就着一碗白米饭,因为从中能品出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