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四处周游,仍念念不忘故乡江阴的刀鱼馄饨,称之为“第一鲜”;我尚未能踏遍天下,仅如过客般寄居京、沪,虽不曾一尝江阴刀鱼馄饨的美味,心中尤难忘的,却是长沙的绉纱馄饨!
明代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四处周游,仍念念不忘故乡江阴的刀鱼馄饨,称之为“第一鲜”;我尚未能踏遍天下,仅如过客般寄居京、沪,虽不曾一尝江阴刀鱼馄饨的美味,心中尤难忘的,却是长沙的绉纱馄饨!
听说,长沙的绉纱馄饨(长沙人俗称:“饺饵”)起源于南门口的双燕楼,薄如蝉翼的皮儿,新鲜的肉馅儿,巧手一捏,便如轻巧的小燕子般,飞落在竹篮子里。绉纱馄饨煮熟后,皮儿便会皱起,隐隐约约透出里面馅儿的颜色,叫人垂涎欲滴!再加上辅佐的高汤是骨头汤,放了许多排冬菜,那个鲜美的劲儿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很多年前,曾经在双燕楼吃过一次虾仁馄饨,没有想象的好,几粒红红的干虾仁洒在馄饨上面,没多大的味儿,反而不如当年五一广场南面的桂香斋酸辣馄饨好吃!记忆中,长沙街巷中有几家个体馄饨店,味道却是出色。在浏正街小学读书时,我每天路过落星田馄饨店,店面虽只有巴掌大,仅容得下两、三张小桌子,却也干净利落。每年开春,店家都会在墙壁上贴好崭新的白纸,显出一副新气象。下午放学,我常常忍不住里面飘出来的馄饨香,拿着仅有的几毛钱零花钱,买碗馄饨吃,以致晚上吃不进饭,又不能做声,爸爸、妈妈还以为我的胃有毛病!
落星田馄饨店先是一位老太太经营,后来转给她的女儿、女婿,两口子十分勤劳,生意一直很旺。只是我有一年从上海回长沙度暑假,再去寻找落星田馄饨店时,却已人去楼空。也许,他们已经离开了长沙这座城市,也许他们仍然在长沙的某一个角落里,包馄饨、卖馄饨,而我童年的馄饨却是回不来了……
现在在长沙吃馄饨,那些著名的馄饨店好像因 城市建设等原因早已全部消亡;民间的好馄饨店,我却无力去寻访。要吃馄饨,只能将就着,退而求其次。
我回到长沙,就在家门口附近的一家小店吃馄饨。这家小店在蔡锷北路,房子待拆迁,里面破破烂烂,甚至连正式的店名都没有。这家店算不上专业馄饨店,它还兼营米粉、碱面,只不过,它的馄饨还算地道,手工碾的馄饨皮,薄而有韧性;馅儿大,鲜嫩;排骨高汤、排冬菜……还有什么能抵挡这等美味呢?因为旁边是湖南中医附二医院,常有病人家属托店家帮着炖点补品,店家也毫不含糊地答应了,充满了长沙市井人的厚道。每次我从外乡归来,几乎天天早上在这家店吃馄饨,经年离愁,也在这长沙绉纱馄饨的美味中化解!
沪上求学时,我专程去上海石门一路的一家著名馄饨店吃虾仁馄饨。上海的虾仁馄饨,新鲜虾仁馅与肉馅调和在一起,口感酥软,汤是清汤,别有一番清淡滋味。此外,荠菜馄饨也尤为可道,咬上去,青青的荠菜和肉馅相融合,颇为清爽,适合夏天吃!上海的馄饨分大馄饨、小馄饨,一个个包得像小元宝一样,我不禁联想到护士小姐小巧玲珑的白帽子……
首都北京的馄饨首推“馄饨侯”,据说也是上过国宴的,清汤寡水,白皮稀馅,几点虾皮、紫菜,我实在没有嚼出里面的劲道来;四川人把馄饨叫做“龙抄手”,偶然在川菜馆吃“红油抄手”,感觉上,似与“馄饨侯”的馄饨别无二致……
不管北京,还是上海的馄饨,它们的皮着实厚了些,远不如长沙绉纱馄饨的皮儿晶莹剔透,能渗出馅儿的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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