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

我的最爱 大白菜

美食杂谈

  早上出门,见一辆卡车停在路边,车上是绑得紧紧实实的青口大白菜。

  无论什么时候,大白菜都会让我想起冬天。在小时候的记忆中,冬天给我的印象除了 冰、雪、棉大衣,还有一个就是大白菜。每年立冬前后,就是“冬储大白菜”粉墨登场的时候,街道两边都是堆积如山的大白菜,每家菜站的门口都排起了长龙,空场上成堆的大白菜筑成一条条胡同,边上还有堆得像小山包一样的白菜帮子,烂菜叶子……每到这个时候,谁家都要买上一两百斤,于是每当我看见家门前也有一小座白菜山的时候,小小的我也意识到冬天已经不期而至了。

  小时候,我一直对大白菜“深恶痛绝”。这也许有很多原因,其一是因为大白菜总是和冬天联在一起,而冬天的确不太招人喜欢;二是正在长身体的我只是喜欢吃肉,妈妈的手艺绝好,各种蔬菜总是变着花样的做,相比起来大白菜怎么能吊得起我的胃口;三是“视觉疲劳”产生厌烦,一看见那一堆白菜就乏味,上中学时,一到冬天食堂两边的空地上就会堆一大片白菜,看着就没有胃口。鲁迅先生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所述“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果店头,尊为‘胶菜’”,得知大白菜在他乡竟然受到如此高的待遇,心中不禁偷笑,在心里替外乡人喊冤,这白菜实在是没什么好吃的啊。每年家里要买“冬储大白菜”时我总是跳出来拉后腿,千方百计地阻挠,但我的绵薄之力在生计面前到底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现而今,我却总是想念家里的熬白菜。白菜、豆腐、山药、海带丝、五花肉,加上肉汤,文火慢炖,让肉汤的香味慢慢地浸到其中,起锅前再加上一团粉丝,把余下的肉汤收尽,这就是一锅在我看来极其美味的熬白菜。常言说:鱼生火,肉生痰,白菜豆腐保平安。中医认为:白菜性味甘、平寒、无毒,如肠胃两经,有清热利水、养胃、解毒之功效。白菜具有如此丰富的营养价值,难怪民间有“百菜不如白菜”的说法。当年齐白石老先生有一幅写意的大白菜图,画面上点缀着鲜红的辣椒,题句“牡丹为花中之王,荔枝为果之先,独不论白菜为蔬之王,何也?”于是“菜中之王”的美称不胫而走。而豆腐味甘性凉、益气和中、生津解毒。山药能补中益气、助五脏、强筋骨、滋养肌肤;《神农本草》记载“久服耳聪目明”。海带则具有多种矿物质和维生素,秦始皇要找的那种名叫“昆布”的长生不老药就是海带。将这些统统混为一体,这道听着简单,看似平常的熬白菜的确有着不同一般的味道,而其营养价值显而易见,自不必多说。几种原料有泥土里长的,有海中生的,还有经过再加工成形的,口感质地各异却又有相近之处。白菜本身就有丝丝的甜味,和着新鲜的豆腐,加上山药涩中生香的独特味道与肉汤混合在一起实在是胜过天上人间所有的玉盘珍馐。

  周末,顶着寒风晚归,妈妈早已为我留出一小碗饭菜。白菜炖豆腐和红豆粥。饭厅里香气四溢,余味悠长,不仅饱腹,更加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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