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

补冬的番鸭汤

美食杂谈

   “回家里吧,该补冬了!”,今天早上一溜儿铃声响起,一接,是母亲的声音。立冬了,几个儿女,便像风筝一样,被一根无形的电话线扯到了以母亲为圆心的家。“吃一天,补一冬。”等我们都到齐了,围坐在大厅的八仙桌前泡茶。母亲则悄悄地踱向了屋外,准备她的番鸭去。在院子外的围栏里,那些土番鸭在母亲的细心照料下,早就养得白白胖胖的,或伸张着翅膀,或闲庭信步,个个像绅士那样悠然自得。母亲进了围栏,弯下腰逮了两只过了褪毛期的,过了秤、开了膛、剖了肚,摆放在大盆里,端进屋来,再把整个鸭身板按在一块大木桩帮子上,取了粗刀,大卸八块,然后起身在煤炉上安下沙锅,倒了点山茶油。

  受了热,山茶油在锅欢蹦乱跳,叫得正欢,母亲一摆手将整盆肉块倒入锅里,抽了锅铲不停地翻炒着,一股夹杂了山茶香、鸭肉香的油烟升腾而起,蹿出了屋外。母亲不停手,直到肉块饱涨、鸭皮脆黄了,才起锅,并搬出一个肚大口圆的土陶瓯。肉块整入瓯,加入一大壶事先烧好的开水,转身从柜子里拿下一小袋用当归、熟地黄、白芍、川芎做成的“四物汤”,开了袋口,将这四味药撒到了水里,一切在母亲手里有条不紊,而我在一边只是观望。加了瓯盖,那土陶瓯便老翁似的稳坐在煤炉上,微火慢炖中,等待着“久练成仙”。一会儿工夫,那股番鸭汤特有的香味挤开了盖子,扑了过来,勾引着我们的食欲。

  见我们有点熬不住的架势,母亲在煤气炉上点了火,将刚才的一些鸭肠、肝脏啊什么的统统切了,放点细面线,扔了点青菜丝,热乎乎地煮了小半锅。分了碗块,我们个个呼哧呼哧地,像小时候那样吃个欢畅,全然不顾了体统。放下碗筷,大家重新围坐到大厅来,而那番鸭汤依旧不紧不慢地在煤炉上洋溢着它那诱人的香。“都过来吧,透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母亲突然一声唤,大家慌忙离开长椅,进了小厨房,纷纷握了母亲重新洗刷过的碗筷,等待着母亲开瓯盖,把大肉块、小块肉匀到各自碗里头。“多吃点,汤自己舀!”母亲则站在一旁微笑着一一吩咐。我加了勺汤在碗里,那香甜的汤头荡漾在那糜香的肉块之间,轻轻地吹开漂浮的油水,小抿一口,再用筷子夹开肉丝,合着汤水,入喉入胃,活跃了味蕾,也就舒服了全身。大家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母亲也端了碗,汤里只剩下翅膀啊,脚板啊一些鸭零碎。

   吃完了母亲做的番鸭汤,抹了嘴巴,我们像离巢的鸟一般,带着足够温暖一冬的浓浓亲情离开母亲身边,各自打拼自己的生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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