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饭,但喜欢看关于烹饪的电视节目。有段时间很迷一档节目叫《大明星突袭小厨房》,每一集是一个明星找一户人家,打开他们厨房的冰箱,找到什么材料就利用那些材料来烹调一道美食。一边乐呵呵地看一边汗颜,要是来突袭我家的厨房,估计除了一两罐罐头汤、三四听饮料外,别的什么都找不到。不对,也许能够找到几根黄瓜和几瓶保养品和面膜,如果明星来了,可以请他们和我一起用黄瓜敷脸美容。
有厨房不等于会厨艺是颠破不灭的真理,一次去参观同事的新屋,女主人兴致勃勃地介绍完起居室卧室浴室,带大家进了厨房,厨具和台面清一色漆成乳白,顶部装饰了蓝天白云,我照例一路啧啧称叹,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都是浅色调,好看是好看,沾了油烟不是很难清洁吗?”跟在后面的男主人晒笑:“厨房对于她不过是人有我有罢了,除了能把水烧开外,她还不会煮其他食物,不会存在油烟问题。”另一次到朋友的家去玩,此女子热衷败家,家里的摆设装修都要求最好。她家的厨房巨大,装修得好像家居杂志上的样板,整体厨柜,法式抽油烟机,四炉灶的嵌入式煤气炉,微波炉电烤箱,整盒德国双立人刀具无不配套。但是她搬入该房屋已经一年多了,拉开推拉式调味架,里面只有几块清洁毛巾,电烤箱的说明书还在烤箱里躺着没拆封。我们一致谴责:“你煮过东西没有,厨具这么好不是糟蹋了吗?”她不好意思地从厨柜里拿出一个发黑的特百惠不锈钢锅,说:“煮过煮过,时尚杂志上面不是说女性要享受下厨的乐趣吗?我便用这个锅煮过一次意大利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变黑了,只好放弃了。”
当然也有例外的,另一位朋友天生就是煮妇,最喜欢在厨房挥霍青春。结婚的时候要求一切家具可以从简,厨房例外,各种锅碗瓢盆一应俱全。经常可以收到她发来的彩信,展现有点糊的烤鸡翅、相貌可疑的披萨饼和卖相不错的寿司。一次她请假在家复习准备升职考试,丈夫为了表示支持,主动提出包下一个星期的晚餐。在吃了三天清汤挂面之后,煮妇受不了了,一等丈夫上班,自己就开始和面擀饺皮,剁了猪肉香菇虾米做馅来煎饺,或者是做卤汁擀面条拌打卤面,最不济也要切葱花虾仁熬粥,并在丈夫下班前打扫战场,擦掉一切痕迹。一个星期后回来上班,越发珠圆玉润,还被丈夫表扬为心理承受能力强。
印象最深的厨房是到一个进单位不久的同事家里做客,他的女朋友刚从四川调来广州与他团聚,两个人在石牌村租了一个小小的两居室,一厨一卫。说是厨房,其实不过一个砖头砌的水泥台,上面放着一个看不清牌子的煤气炉,没有抽油烟机,墙上一个乌黑的排风扇在嗡嗡作响。厨房只能容一人转身,同事的女友在里面掌勺,同事守在门口,透过满屋油烟递碗碟。就在这里我吃到了至今想起仍黯然销魂的回锅肉和口味鸡,大家举杯庆贺时,同事呵呵地笑:“等我们买了房子有大厨房,邀请你们再来吃顿好的。”我一直都盼望这天快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