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

春来闲适说吃鱼

老饕侃吃

  俗话说“鱼者,欲也”。指的是捕鱼。我少年时很喜欢捉鱼。小时候家乡村边上一条大河波浪宽,秋夏交接的时候,是摸鱼的旺季,正午太阳炽烈,鱼躲在水岸下的树根里睡觉,我们赤足一路摸过去,手触到硬硬滑滑的,一把攥住,扔到岸上,一顿饭的时间能得三四斤,拎回家去,母亲欢天喜地,把鱼收拾干净,稍煎,下锅炖,院子里有自家种植的鲜姜嫩葱都用来配料,最出奇地是院角老榆树下有口水井,但凡炖鱼炖肉,都是取这口井的水,这水烹调的鱼肉白嫩细腻,非常香。因为配料是随着时令菜变换的,所以,我家的炖鱼味道变化不定,有一回吃到香椿鱼,至今难忘。那是一条大鲤鱼,蒸熟后,把鱼肉用筷子刮下来,采香椿树的嫩叶揪碎了,加花椒蒜泥香油,不加盐,配切成丁的泡菜,香椿的异香都渗透在鱼肉里,又有泡菜的醇厚陈味,太好吃了。

  南方人吃鱼喜欢鲜甜清爽,我记忆里吃过不少用酱油闷的鱼鲫鱼、鲢鱼,这类鱼刺多,所以,家里经常把两三条鱼放一起闷,加许多花椒芽、大蒜头,用酱油浸透,闷很长时间,吃的时候,鱼肉呈酱红色,鱼刺都软了,不用担心刺喉,一路大嚼,非常下饭。

  在河汊里,往往芦苇丛生,野鸭乱飞,水不过脚面,这些水荡里走不得船,但是产一种手指长的银色小鱼,通常我们都捉来养在瓶子里,蓝汪汪的很好看。在嘴馋的时候,大人也捉些来吃。吃的时候把肚子掐掉,不用刮鳞去首,小鱼滚上面粉,下锅与大粒盐一起油炸,口感酥脆,下老白干,特别香。另一种烧法是,把小鱼用清汤熬,熬的又香又软,每人盛一碗,各吃各的,就铁锅贴玉米饼子,像过年。

  那都是少年时代关于吃鱼的记忆,遥远但不模糊。现在广州,每遇吃酒席,当地朋友都喜欢点一条清蒸鱼,蒸得香气四溢,赏心悦目,我大多浅尝辄止,一来是我记忆中的鱼没有烹调得这样华丽,二来,因为我自己吃鱼没耐心,这跟性格有关,总觉得不如大块吃肉来得过瘾,梁山好汉讲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透着豪爽,如果换成斯文地捡鱼刺,就滑稽了。

  但鱼是有益健康的好东西。欧洲中世纪瘟疫大流行的时候,死了几千万人,惟荷兰人得生者多,概因为荷兰人喜欢吃鱼,营养既跟得上,水生物的基因又不大受鼠疫细菌感染,所以,我虽然不擅吃鱼,还是建议大家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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