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汕头。
佛晓时分在街角的拐弯处,远远地看到有数个打着赤搏的汉子挥舞着手中的棒子吆喝着。发亮的铁棒在朝阳的辉映下如银蛇飞舞。这不是我们福州燕皮店前司空见惯的“情景剧”片段吗?抄袭!抄袭!汕头在抄袭!我加快脚步上前—看:果真!这些人正围在—个又大又厚的砧板前铆着劲捶着—堆鲜红的猪肉。肉已被砸成烂泥状,可这些汉子并不因此而收手。好象精力过剩似的,就着棒子声唱起类似“川江号子”的歌。我接着看第二幕时豁然发现,他们是在“创作”而不是“抄袭”。
第二幕的主角是个女的。只见她麻利地把砧板上的肉泥铲进大盆,拌上精粉,味精,精盐及鱼干末。又从里间端岀—碗有“内涵”的水(店家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倒进肉泥里拌和拌和又重新甩上砧板,供那群汉子乱棍捶打。说是乱棍,那“噼——啪啪!”“噼——啪啪!”的声音倒是顶有韻律,有—种金属的质感,让人振奋,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跳踢踏舞。。。。。。
肉泥最终被铲下砧板。女人用她灵巧的手挤岀—个个带咖啡色的小肉丸。
我要了—碗。那碗很大,汤很宽。咖啡色的小丸子上浮着碧绿的香菜与焦黄的麻油。我的第一个冲动是嚕起嘴唇对着碗沿嘘它—口香汤。门口那个手持乱棍的小伙急不可耐地朝我吆喝—声“醋!加醋!”看样子从肉丸—端出来这汉子就对我进行长焦距跟踪。
嘿!加了醋的汤更加刺激味觉。嘘—口汤令人全身心愉悦。那酸香鲜热的汤沿着喉管缓缓流进肚子,弯弯曲曲地抚摸着五脏六腑。犹如在音乐厅里听交响乐般产生—种抑扬顿挫的感觉。我不由地想如果加些辣油,保不定耳边会突然响起《生命》第五乐章……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肉丸,在牙齿和舌头的挤兑下—缕缕咸鲜辣酸混合成的香气在口腔与鼻腔之间回荡。它和着铁棒捶肉声似乎化为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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